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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 年元旦過后不久,余睿被任命為京東集團 CHO(首席人力資源官),這無疑是一次臨危受命。
京東到了必須進行組織升級的時刻。
余睿是 2008 年入職京東的管培生,做過京東物流區(qū)域總經理、管過客戶體驗工作、當過 1 號店 CEO,28 歲成為最年輕的區(qū)域總經理,32 歲晉升為當時最年輕的集團副總裁。
但他出任 CHO,巨大的壓力是可以預見的。京東是一個有著遠大目標的公司,對于組織管理的思考也必須站在當下看未來,確保戰(zhàn)略、組織、機制、人才、文化五位一體地保障集團核心業(yè)務取得高質量增長。
京東內部在針對組織變革進行的相關會議上,總會問到這個問題:
“目前,中國每 5000 人就有一個在京東工作,公司未來的規(guī)模還將持續(xù)擴大,京東要變成一個什么樣的組織?”
“棋局勝負的關鍵在于車馬炮的關系”
今年 7 月,京東集團人力資源部門的組織架構進行了一次大調整:在業(yè)務層面沿用傳統(tǒng)的人力資源模式,但在集團層面,所有團隊將被打散重組為 3 個團隊,分別聚焦人才、組織和文化。
這讓人們得以窺見過去一年多時間里,京東組織變革背后的邏輯。
首先是在人才方面,京東開啟了“內循環(huán)+外循環(huán)”式的人才建設機制。
京東重新梳理了人才標準,建立了人才盤點制度,不僅能更加系統(tǒng)地掌握內部核心人才的情況,給他們提供更具優(yōu)勢的發(fā)展通道,還能配合集團未來業(yè)務發(fā)展或者戰(zhàn)略規(guī)劃,從外部引入更多人才。
有了人之后才能有組織,但組織并非人和人簡單的相加。余睿深知,組織就像是一盤棋局,“決定勝負的關鍵點不在于車、馬、炮的個體差異,而在于它們之間的關系”。
京東如今擁有 28 萬名員工,要想提升組織效率、激發(fā)組織活力,就必須有明確的組織目標和清晰的權責界面,讓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業(yè)務邊界在哪兒,才能更好地打配合。
具體而言,京東在組織層面上進行了功能整合,以實現資源集約共享;機制優(yōu)化,包括決策機制、協(xié)同機制和創(chuàng)新機制;層級精簡,大大提高了信息傳遞效率。
不過對外界而言,更顯而易見的升級體現在文化上——
2019 年,京東的價值觀在“客戶為先、拼搏、協(xié)作、誠信”的基礎上,增加了“感恩”與“擔當”;
2020 年,劉強東在新春賀信中表示,集團需要有一套統(tǒng)一的規(guī)范和機制,既保證企業(yè)文化不被稀釋、繼續(xù)傳承,也能兼顧不同業(yè)務部門的個性化和獨特性,為此,余睿正牽頭制定京東家法。
京東的員工橫跨了很多行業(yè),零售、數科技術、物流、地產、保險……他們中有藍領,有科學家,還有行業(yè)大牛。一套價值觀要如何適配所有員工?
回溯過往,京東發(fā)現有一個內在的基因始終伴隨著京東的成長歷程,那就是家的溫度。“我們希望傳承家的溫度,以明文章法形成共同的信仰和共識的守則,淬煉成為一套能夠長久傳承的價值體系。”
通過聚焦人才、組織、文化三大層面的升級,京東的組織變革成效顯著。
人們從外部看到的是,京東商城成功升級為京東零售集團,京東物流實現了單季盈利,京東數科正式進入“產業(yè)數字化時代”,京東健康完成 10 億美元A輪融資……
從內部也不難發(fā)現積極的信號,協(xié)作順暢了、效率提升了,京東人重新找到了“創(chuàng)業(yè)時代”的激情與拼勁。
經過這番調整后,京東下一步要做的就是“細化”與“穿透”,“去影響到更基層的團隊,給管理者一些具體的工具,幫助大家賦能”。
而要做到這一點,背后離不開一個關鍵詞:授權。
“讓離客戶更近的人有更大的經營決策權”
作為京東物流快遞產品群負責人,樊軍很早就體會到組織充分授權帶來的變化。
2018 年,京東物流成為 Big Boss 機制的試點。所謂 Big Boss 機制,就是集團將權力下放到一線團隊,讓基層組織能夠自主決策,即“讓離客戶更近的人有更大的經營決策權”,以充分發(fā)揮組織活力。
當時,樊軍剛剛加入京東 1 年,還是京東物流華中區(qū)域負責人。
面對充分授權,他一度感覺有些焦慮。之前任職的公司有一套很嚴密的授權、分權、管理規(guī)則,而到了京東,幾萬平米場地所涉及的高額投入,他甚至都可以自己拍板做決定。
“這么大的授權,我當時還不太習慣。”
但隨著 Big Boss 機制的推進,樊軍發(fā)現,充分授權能有效激發(fā)各層級的自主性和潛能。
一個讓他印象深刻的例子發(fā)生在一年多前。他去鄭州出差,發(fā)現電腦城有很多快遞業(yè)務機會。當時,離電腦城幾公里遠的地方已經有一個物流站點,他和這個站點的站長商量是否要在電腦城再建一個站點。
問題在于這個地方的租金特別貴,相當于一般站點租金的 5 倍。在正常邏輯下,從運營的角度看,租金這么貴應該是不會租的。但站長認為可以做,樊軍就把決定權交到了他手上。
“站長可以擁有更多的自主權,包括人權和財權,可以決定站點用多少人、租賃多大的面積、投入多少資金。”不久后,電腦城新站點的月收入就超過了 20 萬元,站長也收入過萬。
顯而易見,伴隨充分授權而來的,是京東組織與員工個人的雙重成長。
如今,京東物流逐步從“運營體”變成了“經營體”,外單收入占整個業(yè)務收入的比重已經超過 40%,且從去年到現在一直保持著高速增長。
而樊軍的成長速度和京東物流的發(fā)展速度一樣驚人。
他以前做了近 20 年線下零售。但正是京東的充分授權,他才有機會“以戰(zhàn)代練,在戰(zhàn)斗中成長”。
加入京東后的第一個 618,他在倉里和兄弟們一起干活。“不是因為我是區(qū)總就不做了,反而是要不眠不休地戰(zhàn)斗。第一個 618 過完,我就完全搞清楚物流的供應鏈了。”
這樣一場仗一場仗打過來,不到 3 年,樊軍已經變身為物流行業(yè)大咖。
“京東又回到了原來那種戰(zhàn)斗的狀態(tài)”
“自去年以來,授權變得更充分了。我們只要把公司底線穩(wěn)住,不影響業(yè)務發(fā)展,就可以進行靈活的調整。”談到授權,京東零售集團消費品事業(yè)部總經理劉利振難掩興奮。
他于 2011 年加入京東,體會過京東“每個人都嗷嗷叫”的拼搏歲月,也經歷了戰(zhàn)斗氛圍被稀釋的低谷時期。在這次組織升級中,他對公司在人才方面的充分授權感受尤為深刻。
去年 4 月,劉利振開始負責管理消費品事業(yè)部下屬的食品部門。為了改變當時不甚理想的團隊戰(zhàn)斗力和業(yè)績表現,他一口氣提拔了 7 個新人,4 個“90 后”、3 個“85 后”。“其中一個小伙伴才剛剛畢業(yè) 2 年,但授權給他的業(yè)務體量就已經將近 100 億元。”
這些操作不可謂不大膽。
現在回想起來,劉利振十分感謝京東對自己的信任與支持。“我這個人特別喜歡折騰,京東能讓我去充分發(fā)揮,按自己的設想去實現一些變革和創(chuàng)新。”
在他看來,組織充分授權帶來的改變是十分明顯的。“業(yè)務單元被激發(fā)了活力,京東又回到了原來那種戰(zhàn)斗的狀態(tài)。”
劉利振喜歡京東的活力。
昔日在外企工作時,他曾感受過太多規(guī)則化的東西,“想干什么都干不了”。而在京東這樣一家鼓勵創(chuàng)新和變革的企業(yè),他得到了充分授權,有了更大的發(fā)揮空間,個人也隨著京東的高速發(fā)展一路成長。這是他在京東工作 9 年,始終特別有干勁的原因。
另外,京東敢于啟用年輕人,這一點與劉利振的思路不謀而合。
他認為,讓年輕人走到管理崗位上,不僅是對他們自身的激勵,更是對其他年輕人的鼓勵。“他們會覺得有付出就有回報,公司不會論資排輩,只要你有足夠的貢獻、足夠的創(chuàng)新、足夠的擔當,公司都是認可的。”
但即便如此,劉利振還是感覺人才不夠用。
目前,他負責的消費品事業(yè)部正在做一個“人才池”計劃。每個總監(jiān)都要挑幾個新人,手把手親自帶。他也挑了五六個有潛力的管理者,打算把這些年輕人“扶上馬,送一程”。
“自由度更大,面對的技術領域更廣闊”
和樊軍、劉利振不同,京東數字科技集團科學家薄列峰的工作主要是在國外。
他曾在亞馬遜工作過 4 年。2017 年,劉強東在年會上提出了“技術、技術、技術”的戰(zhàn)略方向后,他抓住機會,加入了京東。
雖然遠在海外,但組織的充分授權是沒變的。“組織的充分授權體現在我們有專門針對當地的人才引進機制,包括面試的流程等,都是按照當地的規(guī)則來進行的。”薄列峰說。
京東設有技術委員會,其機制是在高T面試時要有跨團隊的考核,進行聯(lián)合把關。這部分工作也得到了充分授權,“協(xié)作推動和充分授權這兩件事并不矛盾,是相輔相成的”。
談及組織充分授權帶給自己個人的改變時,薄列峰反復提及的一個詞是“自由度”。“自由度比以前更大,面對的技術領域更加廣闊。”
當然,和亞馬遜工作時相比,京東給他帶來的變化并不只在自由度上,還有很多方面:工作的推進速度變快了;不再是純研究技術,而是要把技術和業(yè)務做深入結合;甚至技術本身也成了一種業(yè)務,努力作為對外輸出和變現的一種方式。
薄列峰認為,“在這個過程中,自己能再次升華對技術的認識,有利于自我進化和發(fā)展”。
對技術人才而言,談待遇往往只是第一步。
京東的優(yōu)勢在于不僅會給他們提供有競爭力的薪酬,還會給予他們充分的授權以及很多支持。“比如說高T的同學入職之后,我們都有導師幫帶,來讓他更快地融入。”
更誘人的是余睿說的在京東做技術的好處。“我們有大量的應用場景,技術研發(fā)比較容易落到具體的商業(yè)場景中,并且對某些行業(yè)或者某些領域能夠迅速有一些改變和一些提升。”
做技術的人大都害怕自己研發(fā)的東西停留在實驗室的電腦里,不能為社會帶來任何改變。京東無疑解決了他們的痛點。
好的人才需要有發(fā)展的土壤。過去這一年多,京東不斷進行組織升級,不僅僅是樊軍、劉利振和薄列峰,所有被充分授權的人才都有了更大的發(fā)展空間。
未來的京東想要做更大的事情、取得更高的成就,就必須長期、持續(xù)地吸引更多行業(yè)里的優(yōu)秀人才。京東將會繼續(xù)給人才提供充分授權,讓大家都能在京東大舞臺上盡情發(fā)揮才能、展現價值。
只有如此,組織的欣欣向榮、人才的生生不息才能實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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